1979年,雷应川身中五弹,七处负伤,却仍跪地战斗。不久,战友们发现他不见了,而在他失踪的位置,有一条长达15米的血路! 雷应川是湖南江永县人,正儿八经的瑶族汉子。 他在连队里刚开始并不拔尖。就拿游泳来说,他在山里长大,砍柴挑担那是把好手,可一下水,整个人就跟个“铁秤砣”似的,直往水底沉。连队要求全员武装泅渡,这可把他急坏了。 但这人骨子里就有股倔劲。咱们现在碰到困难可能就“躺平”了,他偏不。只要一有空,他就钻进营房边的小水渠里练。呛水、沉底、再爬起来。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多月,硬是把“秤砣”练成了“小蛟龙”,那一年的考核,他愣是突破了万米大关。 1979年2月,对越自卫还击战打响了。雷应川所在的42军125师375团1连,那是尖刀连,而他带领的三班,又是尖刀里的尖刀。 2月25日,硬仗来了。 上级下达死命令:拿下一营正面的班占西侧无名高地。 这块地儿可不好啃。它卡在复和到广渊、高平两条战略公路的咽喉上。越军也不是吃素的,他们逼着几百名民工干了两个多月,把这片山头掏空了,搞成了一个“鱼骨头”式的防御体系。明碉暗堡、堑壕相连,火力点全是交叉的,这就是个绞肉机,谁往上冲谁就要掉层皮。 如果不拔掉这颗钉子,咱们的大部队补给线就要受威胁,甚至可能被敌人反咬一口。 雷应川心里清楚,这是场恶战。他在请战书上写得明明白白,甚至还没开打,就已经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。 2月26日凌晨2点,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雷应川带着尖刀班,摸着黑、踩着泥泞陡峭的山路,往敌人眼皮子底下钻。四个小时的潜伏摸索,天蒙蒙亮的时候,他们已经摸到了离敌人只有30米的半山腰。 这就是拼刺刀的距离了。 突然,一个越军哨兵发现了他们,刚想往洞里钻着去报信。雷应川反应极快,一声吼:“冲啊!” 这一嗓子,直接把偷袭变成了强攻。 雷应川像头下山的猛虎,带着战士们左突右杀。越军被打蒙了,有的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,就被堵在了被窝里。第一道战壕,拿下! 但越军毕竟占据地利。在往第二道战壕冲的时候,拐角处突然冒出来6个越军,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怼了过来。双方几乎是贴脸开火,雷应川他们反应神速,瞬间撂倒了对面。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,雷应川的右大腿连中三弹。 大伙儿试想一下,大腿中三枪是什么概念?那不是皮外伤,是贯穿伤,鲜血直接顺着裤管往下涌。 但他没退。这时候退一步,整个班可能就全完了。 就在他咬牙坚持的时候,一个躲在猫耳洞里的越军阴得很,端着枪又是两发点射。这一下,雷应川的右肩窝又中了两弹。 腿上三枪,肩上两枪。换做常人,早就休克了。可雷应川这时候展现出了惊人的意志力,他抬手一枪,直接把那个偷袭的越军脑袋给开了瓢。 这时候,战士廖洪松、陆金雄急了,冲上来要给他包扎,想把他背下去。 雷应川当时急眼了,他知道进攻节奏一旦停下,前面死的兄弟就白死了。他把两个战士推开,吼道:“阵地要紧!别管我!往上冲!” 为了掩护战友,这个身中五弹的汉子,竟然跪在地上,端着枪继续向敌人扫射。 就在这时,一枚手榴弹滚到了他身边。因为腿伤太重,他根本挪不动。 “轰”的一声。 雷应川倒在了血泊里。这一下,他的两条小腿被炸得血肉模糊,左小腿的骨头甚至直接露在了外面。 战士陈锡荣哭着冲过来,急救包早用完了。他只能找了根绳子,把雷应川的袜子扒下来,连着裤腿硬生生勒住那露出来的骨头止血。陈锡荣想背他走,雷应川却发出了最后一道命令: “我命令你,前面还有敌人,不要管我,继续搜索前进!” 陈锡荣含着泪往前冲。他回头看了一眼,那一幕,成了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记忆:班长雷应川,双腿已经废了,却依然跪在阵地上,手里紧紧攥着枪,还在向敌人射击。 战斗结束了。我军全歼守敌,拿下了高地。 可当战友们回过头来找班长时,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跪射的身影。 “班长!”“班长你在哪?”喊声在山谷里回荡。 最后,三班的战士在敌人指挥所的洞口外发现了雷应川。 此时的雷应川,已经停止了呼吸。 但他牺牲的姿态,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。他趴在地上,左手死死撑着地面,右臂拼尽全力向前伸展,保持着一个投掷手榴弹的最后姿势,拉火环还套在他的小拇指上。 而在他不远处的敌军指挥所里,横七竖八躺着8具越军尸体,其中还有一个是上尉军官。指挥所里的电台、步话机,全被炸成了废铁。 大家顺着雷应川遗体的方向往回看,瞬间泪崩。 从他最后一次负伤跪射的地方,到这个敌军指挥所,有一条长达15米的血路。 咱们无法想象,在身中五弹、双腿被炸烂、骨头外露的情况下,他是靠着怎样的毅力,在乱石堆里一点一点爬完了这15米。 他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发现那个指挥所里还在发号施令。为了彻底切断敌人的指挥,这名22岁的中国军人,流干了自己最后一滴血,爬到了敌人的老巢,拉响了最后的手榴弹,拉着敌人的指挥官同归于尽。 这就是中国军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