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现在在坐月子，产后第17天。我婆婆的月子餐已经成功让我瘦了15斤。基本上一天掉

我现在在坐月子，产后第17天。我婆婆的月子餐已经成功让我瘦了15斤。基本上一天掉一斤。今天中午吃了老母鸡汤，骨头里面找肉，吃了十几块山药。鸡汤表面的油被撇得干干净净，清澈得能看见碗底的枸杞。 产后第十七天。 窗帘缝漏进来的光在地板上切出细长的条，我盯着体重秤上的数字——比孕前还轻了三斤。 婆婆推门进来时，白搪瓷碗沿结着一圈细密的水珠。 "今天炖了老母鸡汤。"她把碗搁在床头柜，我瞥见汤面上漂着几粒枸杞，油星子少得像忘了加。 月子餐的规矩是她定的。 第一天送来小米粥，第二天是清蒸鲈鱼，第三天开始顿顿见山药。我妈偷偷塞来的红糖糕被她撞见，转身就收进了冰箱最底层。 "骨头里面找肉"成了每日功课。 今天的鸡汤炖得酥烂，筷子一戳就能分离，可肉总共没几块。我数着碗里的山药块往下咽，第十一块时听见客厅传来撕塑料袋的声音——是她在拆我老公买的蛋白粉。 她是不是把"补"和"清淡"弄混了？ 我偷偷拍过照片发给闺蜜，配文"月子中心减肥营"——但这话从没敢在婆婆面前说。她每天五点起床炖汤，煲汤时总把厨房门开条缝，蒸汽混着中药味飘进卧室，像某种无声的宣告。 直到昨天半夜涨奶醒来，听见厨房有动静。 趴在门缝看，她正举着小瓷勺在汤锅上方悬着，灯光把她的影子投在瓷砖上，一下一下地晃。锅里是今天的鸡汤，她正用勺子把浮油往一个小碗里撇，那碗已经积了小半碗金黄的油。 原来她不是不会做油腻的菜。 冰箱里冻着我孕前爱吃的红烧肉，是她来的第一天带来的。现在想来，她每天问"今天想吃什么"时，眼里的期待和我回答"都行"后的失落，像根细针在心里轻轻扎。 汤碗见了底，枸杞沉在碗底。 我突然想起她昨天削山药时削到手指，创可贴包着还在渗血，却坚持不让我帮忙。或许老一辈的月子经里，"瘦"从来不是目的，她们只是把"少油少盐"当成了爱的度量衡——笨拙，却实在。 手机在枕头下震动，是闺蜜发来的消息："你婆婆是不是怕你胖？" 我敲了半天字，最后只回了个笑脸。有些事说不清，就像那碗被撇净油脂的鸡汤，喝起来寡淡，回味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甜。 明天她大概还会端来山药排骨汤。 这次我准备说："妈，您也坐下来喝一碗吧。" 毕竟，能让一个人愿意为你每天早起两小时撇油的，除了责任，总该有点别的什么。